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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家,就看見客廳的哥哥靠著沙發,疲憊的讓她不知所措。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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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第一次看見高律用一種近乎於殺人的語氣和一個人說話。

而且這個人還是她哥哥,他朋友。

掛了電話之後,沒了沈詩彥的聲音,客廳裏又開始一股蜜汁尷尬的氛圍,沈詩彬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還是受不住高律這麽一個大男人的體重,於是她推了推他,示意他稍稍起來一點。

高律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問她:“你不想繼續了嗎?”

廢話,她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吃了!但是她轉念一想,現在這種情況,沈詩彥肯定是遇到極度尷尬的情況了,否則不可能打電話給她求助,語氣還那麽急躁,沈詩彬點點頭,用眼神告訴他,讓他從她身上起來。

高律自己坐了起來,靠在沙發上平息呼吸。

明明是第一次,但是本能好像告訴他該去哪裏,明明快要到了,結果居然被打斷了。

高律紅著臉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久經沙場的沈詩彬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去吧。”

高律皺皺眉,不太理解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去了。

他前腳進廁所,她後腳就跟了過去,想看看那個謫仙一般的男人是怎麽解決生理問題的,想到這裏,沈詩彬自己都覺得自己猥瑣,不過收拾了一下臉上略帶猥瑣的笑意,就小聲的踮著腳過去了。

停在了衛生間門口,沈詩彬側耳仔細聽,正想聽點什麽,門一下子就被拉開了。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高律站在門口,用一種近乎惱怒的眼神看著她:“你幹什麽?”

她總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目的,只能瞎編,但是現在他就在她面前質問她,一個人平時胡扯能力再棒,到了關鍵時刻語言組織不起來,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她張著嘴巴半天,楞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高律抿抿嘴唇,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上這種猥瑣的女人,但最後還是走出了衛生間。

“哎?你不上了嗎?”她跟在他後面問道。

高律沒回答,沈詩彬覺得有蹊蹺,莫非他那個還能跟尿意一樣,還能憋回去?沈詩彬有些皺眉,這個男人,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有過經驗,平時有點什麽小心思了難道都是這麽忍過來的?她一個女人也知道,這個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於是沈詩彬有些語重心長的大步走到他面前,對他說:“我不會偷看了,你去上吧。”

高律皺眉反問:“偷聽什麽?”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沈詩彬急忙剎車,嘿嘿一笑:“額,沒什麽。”

做口譯這麽多年,高律甚至能從人的微表情中推測出這個人的心思,更何況沈詩彬這種什麽心思都放在明面上的,他的耳朵再次發燙了起來,看色狼一樣看著沈詩彬,竟然說不出話來。

沈詩彬看著他的臉又開始如晚霞綻放了,心想這個人不會是知道了什麽吧,急急忙忙擺手解釋:“我就是一時精蟲上腦,其實沒真想怎麽樣的。”

還精蟲上腦!高律越來越覺得不能和她單獨相處下去了,他決定去臥室冷靜一下,轉身前送了她兩個字:“流氓。”

低低的聲音,但是沈詩彬聽得很清楚,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高律,無奈人家只給了一個背影給她,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罵流氓,還是被自己的男朋友罵,雖然她承認這是事實,但是聽起來還是覺得別扭。

就好像她是那種登徒子,他是良家婦女,她輕薄他,他嗔怪她。

沈詩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裏有些不滿,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把她壓在沙發那裏這樣那樣的。

眼看著高律要關臥室門了,她急忙上前用手擋住了門,高律急忙放開了門把,怕把她的手給壓住,沈詩彬趁機推開門就溜了進去,房門啪的一聲被關上了,高律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明明沒有多高還試圖想把他壓在墻角的沈詩彬。

他低頭看她,沈詩彬雙手撐在他兩側,越想越氣,她那麽喜歡他,那麽想跟他親密接觸,他還罵她流氓,她就不信他不想碰她!

高律剛想開口,沈詩彬眼神一變,整個人立馬就變得嫵媚了起來。

她放低了聲音,紅唇微勾,輕輕笑了笑:“美人,剛才舒服嗎?”

有人的臉立馬就燒了起來,結果女流氓不死心,繼續用語言調戲他:“你說,大爺的舌頭,甜不甜?”

高律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沈詩彬,結果這個女人的笑容越來越明顯,踮起腳想要碰他的耳朵,結果沒碰到,高律也感受到了,不自覺的低低笑了出聲。

沈詩彬大怒,一只手迅速地扯住他已經松散隨意搭在脖頸上的領帶,用力的拉向自己,高律皺眉,沈詩彬和他鼻尖對鼻尖,他望進她的眸子裏,在那裏面看到了自己。

“你說,剛剛滋味好不好?你喜不喜歡?你喜歡了,我就再疼你一次。”

那些登徒子的語氣,她學的像模像樣,偏偏她是女人,剛剛又和心上人那樣過一番,此刻語調裏都滴著水,話尾處還微微上卷,翹了翹舌頭,就好像一把小勾子,直接勾住了他的心,有些癢癢的。

她的唇還是那樣鮮艷的顏色,看的他眼睛疼,高律啞著聲音,輕聲問她:“你的口紅怎麽還有顏色?”

“這個啊。”沈詩彬舔舔嘴唇,“不脫色的,就是你親了一天,照樣還有顏色。”

那如櫻桃一般誘惑的顏色,因為她一舔,立馬就晶瑩了起來,高律眼睛微微一瞇,沈詩彬還不知死活的繼續語言調戲:“美人,你說啊?剛剛我的口紅,是不是恨甜?”

突然天旋地轉,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反擒住了雙手,壓在門板上,兩只腿中間強硬的擠入了一只腿,牽制住了她的雙腳,沈詩彬低呼一聲,嘴唇就被堵住了。

稍稍離了她的唇:“你的舌頭比較甜。”

下一刻,她就感覺舌頭被狠狠地抓住了,任他調戲。

待她喘不過氣來了,他又稍微離開了她的唇,一聲輕笑溢了出來:“我親一天,你看褪不褪色?”

他的疑問句,聽在她耳朵簡直就是令人羞赧到了極點,沈詩彬欲哭無淚,第一次覺得男人猥瑣是天賦,就是再純潔的,也能一瞬間把你壓的死死的。

不知道吻了多久,也不知道交換了多少,他放開她時,她已經雙腳無力,只能靠在他身上。

高律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的腰放了下去,沈詩彬的腿總算落了地,各自平覆了一下呼吸,高律說:“我去洗手間,別跟著我。”

她乖乖點頭,高律又親了親她的唇,語氣裏有些得意:“褪色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橫抱起放在了床上,接著,他就轉身開門出去了。

沈詩彬摸摸自己的唇,心跳還是如小鹿一般,不聽她使喚。

她好像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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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律洗了把臉,確定臉不紅了心不跳了語氣平覆了下面也不叫囂了,安靜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起了:“高律,什麽事啊?”

“老板,最近有什麽交傳工作需要出國嗎?”

“哎?你問這個幹嘛?”

高律語氣平淡:“我介紹的沈詩彥來了公司這麽久,也是該出去累計一些經驗了。”

掛掉電話以後,放下了手機,高律看了看屏保,不知不覺的,就笑出了聲。

有點,心裏泛蜜,這種感覺讓他很是緊張,卻甘之如飴。

又撥通了某個人的電話,那邊還未開口,他就冷聲說道:“你最好有緊急事件。”

臥室裏,沈詩彬卻接到了一個她沒有想到的人的電話。

“我是司源,你能告訴我,泉泉在哪家醫院嗎?”

沈詩彬仔細看了看備註,雖然她存著電話從來沒打過去,但是他的名字她不會記錯。

她平靜地問:“你回清河了?”

“是,請告訴我,她在哪裏。”那邊的語氣篤定。

沈詩彬咬咬唇,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平心而論,拋開一切的因素,司源是真心愛著於泉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職業,他們會是一對非常恩愛的情侶,或許早就已經結婚了,或許她早就是幹媽了。

畢竟,他送她的那些玫瑰,她雖然是個旁觀者,卻依舊看的清清楚楚。

畢竟,於泉曾經的那些笑容,都是因為他。

第 53 章

最後,沈詩彬還是決定告訴司源,於泉在哪家醫院。

畢竟,兩個人不能就這樣不見面。

至於感情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比較好。

而在醫院這邊的於泉,在收到了沈詩彬的短信之後,失神了片刻,決定打個電話給司源,跟他解釋清楚。

而就在幾分鐘之前,她明確的告訴父母,她打算和司源分手。

兩個老人嘆息,卻同意她的做法,司源那個孩子雖然好,可是……還是不合適,相比起,他們倒是覺得沈詩彥比較好。

沈詩彥在一邊都要哭了,被兩個老人家拉著問東問西的,他把求助的眼光看向於泉,卻發現她的笑有些挪揄,並不打算幫忙的樣子。

直到兩個老人決定去家裏幫於泉收拾離開了之後,沈詩彥才跟於泉說:“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怎麽他沒見過你爸媽嗎?”

何止是見過,都認識好多年了,於泉笑了笑,歪頭說道:“應該要分手了吧。”

“啊?”沈詩彥有些驚訝,“什麽時候啊?”

“不知道。”於泉漫不經心的移開了目光,語氣平淡,“到時候還請你幫個忙吧。”

沈詩彥皺著眉猜測:“不會是假扮你男朋友吧?”

“你怎麽知道?”於泉睜大了眼睛。

沈詩彥抽抽嘴角,跟著他妹妹看了那麽多國產電視劇,猜也猜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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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裏吃?”沈詩彬問高律。

“你想去哪裏吃?”他反問她。

其實他們都不餓,只是覺得不能在單獨相處了,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最近天氣有些轉涼,她因為愛美穿的單薄,大晚上的出門,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高律皺著眉看著她,把外套脫了遞給她,她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高律,他現在就一件襯衫穿在外面,這樣子不會冷嗎?

高律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麽,解釋道:“我穿了汗衫。”

真是活的像個老頭子,沈詩彬努努嘴,這年頭男人都喜歡玩什麽襯衫只扣兩顆扣子的把戲,他倒是好,扣子是一顆一顆嚴嚴實實的扣著,生怕她對他做什麽似的。

出去吃個晚飯而已,他弄得好像要去參加宴會一樣,穿的那麽隆重。

沈詩彬壞笑著說道:“要不去擼串吧?”

高律不確定的問了她一遍:“你說什麽?”

“擼—串———”生怕他聽不清,她張大了嘴巴說了一遍。

“那個不衛生。”他認真的說,“如果你喜歡吃烤的東西,我們可以自己來。”

她哭笑不得:“那你會嗎?反正我不會。”

高律楞住了,他也不會,不過不能因為不會就允許她去吃那種路邊攤,思索了一下,他說:“我可以試著學學。”

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著實是逗樂她了,沈詩彬心情頗好的拉著他的手,勸說他:“你放心好了,偶爾一兩次沒問題的,我帶你去吃!”

高律反拽著她的手,有些猶豫,沈詩彬仔細看了看他,好笑的問他:“你從來沒吃過那東西嗎?”

高律搖頭,他確實沒吃過。

“難道你媽還不準你吃那個不成?”沈詩彬猜測,高律這死板的性格估摸著是家教的原因,他不吃這些東西也估計是因為父母。

他點了點頭,沈詩彬實在是忍不住了,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他不知道她在笑什麽,她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良久後沈詩彬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挪揄道:“哎,乖孩子啊,姐姐深深地同情你。”

因為家教嚴,估計她看葫蘆娃的時候,他在寫作業,她揣著五毛錢買辣條的時候,他在家裏吃吐司蘸醬,她悄悄和朋友去書攤買小黃書的時候,他高律連男女都分不清楚,一想到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童年居然那麽枯燥,沈詩彬覺得心裏有了一絲安慰。

高律不習慣她的語氣,挑了挑眉:“那就去吃吧。”

沈詩彬聳聳肩:“好啊。”

兩個人說走就走,反正也不是去餐廳,也懶得開車了,兩個人幹脆步行。沈詩彬平時除了寫稿子,其他時間還是挺閑的,最近因為影視劇版權的問題多了些工作,不過完全不耽誤她的日常生活,她從大學開始就和朋友們到處玩,清河市哪裏有好吃的,哪裏有好玩的,沒有幾個人比她更清楚,酒香不怕巷子深,有的好地方,往往都藏在那巷子深處。

都是本市人,高律遠遠不及沈詩彬知道的多。

清河市除了很多眾人皆知的大路,還有一些沒被開發的,平時很少人走的路,高律在這裏生活了多年,說真的,沒聽過這些名字。

就比如現在沈詩彬帶他走的這條路。

眼見著路燈都沒有了,只能靠朦朧的月光走著,高律看著牽著她手在前面帶路的沈詩彬,不知道她要帶自己去哪裏。

“我跟你說啊,這裏有個王胖子燒烤店,那味道簡直一流!我讀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你沒來過吧?”她碎碎念著,也是給自己壯壯膽。

不過以前都是一幫人走這條路,現在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跟著自己,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高律搖搖頭,他在清大讀過兩年就直接交換去了北外,接著就出了國,平時在學校也就是團委和宿舍教室圖書館這麽幾個地方常去,吃飯也是食堂解決,舍友的夜行活動他極少參與,眾人都當他是學霸,所以一般通宵什麽的也很少叫他,叫了他也很少去。

沈詩彬轉頭,看他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問他:“那你逃過課嗎?”

“沒有。”他怎麽可能逃課?

“沒逃過?”她不死心的問道,“就連馬哲思修也沒逃過?或者選修課也沒逃過?”

高律搖搖頭。沈詩彬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深沈道:“同學,你知道嗎?沒逃過課的大學,是不完整的大學。”

“你這是什麽歪理。”高律懶得和她爭辯。

沈詩彬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放心!既然你是我的人了,我肯定會對你負責的,以後,就交給我吧,我保證你重回十八歲!”

高律沒說話,沈詩彬繼續不依不撓的給他灌輸那種學渣思想。

說著說著,就到了那家店,視線馬上就開闊明亮了起來,沈詩彬懷念的看著熟悉的店面,感嘆道:“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這個時候吃燒烤的人就很多了,沈詩彬帶著高律進了店面,大聲的問老板還有沒有桌子,老板說有,就領著他們到了一張空桌子面前。

高律有些聞不慣這油煙味,但還是忍住了,沈詩彬安慰他:“等下就習慣了,吃燒烤嘛,氣氛就這樣。”

其實也不怪高律,他從小就活的精致,什麽都是父母安排的最好的,後來自己生活了,因為有條件選最好的,他也沒必要委屈自己,自然是繼續他那一套精致的生活,此刻被她拉到這個燒烤店,不習慣也是自然的。

沈詩彬當然理解,玩笑一般的說道:“一看你就知道是被父母寵壞的,我從小就野慣了,活的比你瀟灑多了。”

聽她說這些話,高律又想到了沈詩彥跟他說的那些,其實論家世,沈詩彬的家世壓根就不比他差,甚至比他好一些,但也因為父母從小不在身邊,沈詩彬自然比其他小孩要自在的多。

沈詩彬拿過菜單,問他:“你吃韭菜嗎?”

高律吃的不多,但是他也不是不吃,所以他點了點頭。

“你吃不吃雞雜?”

高律皺皺眉,搖頭。

“你吃不吃茄子?”

高律點點頭。

沈詩彬刷刷刷就在紙上寫好了要點的東西,接著遞給了老板,還特別囑咐了不要多放辣椒,蔥和蒜也少放,老板皺了皺眉,說:“這吃的還有什麽味兒?”

沈詩彬笑笑:“我男朋友沒吃過,怕他吃壞肚子。”

老板看了看坐在座位上的男人,穿的精致,臉也長得精致,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穿著西裝吃路邊攤,說實話是有些滑稽,不過沈詩彬一點也不介意,拉著高律說話。

高律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說話,也漸漸被勾起了話題,和她一言一語的聊了起來。

周圍的人見兩個衣著精致的男女坐在那裏說話,都不經意的打量,結果兩個人聊得火熱,絲毫沒有註意到他人的目光。

有人把耳朵湊過去聽了,結果聽到了:

“我覺得馬克的書面語言還是太地道了,如果不是在美國生活過的人,很少能真的理解原著。”

“英式和美式英語差別確實很大,但是對非專業,其實我們並沒有很多要求。”

“我知道啊,不過我有的時候看英文原著的時候,經常會理解錯單詞的意思。”

“哪個?”

“asshole。”

“……”

默默地收回了耳朵,這種高大上的話題他們還是不要聽比較好,免得聽不懂自己也膈應。

沈詩彬隨口問他:“那你下半年還有工作嗎?”

高律也不確定有沒有,沈詩彬又問他:“我哥每次提起你,都說你的專業水準是他可望不可即的,我就不信你第一次做同傳的時候就這麽得心應手了。”

“當然不是。”他語氣平淡,“這都是經驗累積。”

“你有出過糗嗎?”她好奇的問。

高律低頭回憶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第一次做同聲傳譯的時候,是北大的一個中文系教授來學校做演講,當時我被學院推選上去做同聲傳譯,那個時候我沒有很多經驗,所以場面還是挺尷尬的。”

沈詩彬被勾起了興趣:“哦?什麽什麽?”

高律眼睛裏有笑意,頓了頓不急不緩的說道:“那個教授開頭20分鐘,就引用了《呂氏春秋》,結果我忘記了怎麽翻譯。”

“那你怎麽解決的?”

“《呂氏春秋》,本來應該譯作Springs and Autumns of Master Lü可是那個時候我記的不牢,所以就念成了lv shi chun qiu,用的洋腔,混過去了。”

現在想起來,他自己都想笑。

“後來那個教授說了一句範蠡名言‘飛鳥盡良弓藏’,我腦子一下子就炸了。”

他一句一句說,她認認真真的聽,等菜的間隙,聊得不亦樂乎。

高律知道沈詩彬這是怕沒話聊,才盡量挑他熟悉的話題聊,她這樣體貼了,他也不可能不給面子,於是你來我往的,他的話也不得不多了起來。

突然就覺得,如果是她,其實他可以再多說一點。

再內斂的性子,也並不是真的沒話說。

第 54 章

“吃吧,不辣。”

可能是小少爺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所以有些躊躇。

沈詩彬覺得自己要起個好頭,於是就拿起了一串雞翅,聞了聞味道,隨後大口吃進了嘴裏。

她原本塗著口紅的嘴唇,迅速地覆蓋上了一層油,上面還沾著蔥,高律看著她吃的那麽香,心情有些覆雜。沈詩彬好像完全沒有註意到他在看她,自顧自的吃的很香。

當她解決完了一塊雞翅之後,發現高律還是沒有動。

她停了下來,高律抽了一張紙給她,語氣平淡:“擦嘴。”

她很快理解了他在別扭什麽,壞笑一聲說道:“不臟的,你放心。”

雖然她這麽說了,高律依舊沒有動手的跡象,沈詩彬左右瞄了瞄,發現每一桌的人都聊得起勁,心中一動,她站了起來,身子朝他這邊傾過來,手撐著桌子,迅速低頭在他唇上一吻。

高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動作一收,就好像什麽都沒法生活一樣,繼續吃著自己的雞翅。

高律感覺嘴唇上油油的,拿起紙巾正想要擦掉油漬,就看見沈詩彬用一種威脅的目光看著他,嘴裏低聲說道:“你不是說我的嘴很甜嗎?怎麽要擦了?”

他放下了手,沈詩彬又說:“嘗嘗。”

皺了皺眉頭,高律當做沒聽到,當他再次想要用紙擦掉的時候,沈詩彬繼續用幽幽的目光盯著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戴上了一次性手套,高律拿起了一塊雞翅。

這畫面怎麽看怎麽違和,沈詩彬笑了笑,對他說:“吃吧。”

咬了一口,立馬有油溢了出來,沾滿了他的嘴唇,孜然粉和蔥的香味立馬盈滿了他的嘴間,高律嚼了嚼,發現還是挺香的。

沈詩彬嘿嘿一笑,繼續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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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詩彬,你又去哪裏浪去了?”

她悄悄地進門,客廳的燈啪的一聲就亮了,嚇了一跳,就看見穿著睡衣的沈詩彥一臉陰郁的看著她。

沈詩彬一點也不想告訴他,其實她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小區樓下,只不過這半個小時她一直都在和高律交換彼此嘴巴裏的燒烤味。

一想到這裏,就不自覺地嘴唇微勾,沈詩彥談過戀愛,自然知道這種笑容意味著什麽,不屑的撇撇嘴:“真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哥哥。”

“哪兒能呢?你怎麽回來了?不繼續照顧於泉了?”果斷轉移話題。

沈詩彥聳聳肩:“人父母都來了,我跟她無親無故的,在那幹嘛?話說我為什麽要幫你照顧於泉?”

沈詩彬回答:“因為你傻。”

“去你大爺的。”沈詩彥瞪了她一眼,有些嫌棄的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一股擼串味兒,趕緊去洗澡去,洗完了睡覺。”

沈詩彬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帶著一點試探的語氣問沈詩彥:“今天除了叔叔阿姨,還有人去看了於泉沒?”

沈詩彥回憶了一下:“沒有吧,怎麽了?”

“哦,沒有,我以為於泉的男朋友會來。”她隨口說道,估計是司源隨口問問罷了。

沈詩彥沒見過於泉的男朋友,所以對這個人一直很好奇,他湊上去問:“她男朋友到底是誰啊?”

“你又不認識,問這個幹嘛?”沈詩彬橫了他一眼。

沈詩彥也不是真心想知道,於是就作罷了,不過嘴裏一直念道:“於泉今天還跟我說要我假扮她男朋友等她男朋友來了以後提分手,不過她男朋友楞是到了晚上還沒出現,真是奇怪了,虧我還特意去理發店洗了個頭發。”

“咦?”沈詩彬覺得有些奇怪。

“她男朋友難道是那種明星?平時不好露面的?”沈詩彥猜測道。

沈詩彬抽抽嘴角,還真被他猜中了。

“別多想了,你什麽時候也和居委會大媽一樣八卦了。”

沈詩彥不服氣了,叉著腰反駁她:“哎,是誰成天八著娛樂八卦新聞不放的,還說起我來了,五十步笑百步,你要不要點臉啊?”

“你也說是五十步笑百步了,我起碼比你少五十步吧。”

“成,算你狠。”沈詩彥擺擺手,懶得和她口舌之爭,“不過今天頭條倒是關於娛樂圈的,掛了好久了。”

沈詩彬皺眉:“什麽頭條?”

沈詩彥去拿著自己的水杯,去飲水機那裏盛了一杯水,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才悠悠說道:“好像是個明星出車禍了。”

她哦了一聲,這種新聞其實還不如什麽小三插足有話題性,於是她也不是很感興趣,隨口問了一句:“誰出車禍了?”

沈詩彥皺皺眉:“最近很火的那個男明星吧。”

最近很火的男明星,說句實話,恐怕話題最多的還是司源了。他年輕,正是事業的上升期,最近打開電視機,不是他的電視劇就是他的廣告,“國民男神”的帽子都給他扣在頭上了,發個“早上好”的微博都能上熱門,沈詩彬想事情應該沒那麽巧。

然而事情就是有那麽巧。

她打開微博,果然頭條就是關於司源出車禍的話題。

今天下午,司源在清河市的十字路口,和一輛逆行小轎車相撞,現在已經轉移至ICU病房。

轟的一聲,沈詩彬的腦子炸了。

“這是演電視劇嗎?”良久後,她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什麽電視劇?你最近又在看什麽電視劇嗎?”沈詩彥湊過去問。

她有些不相信,又翻了翻微博,發起話題的是新浪娛樂,閱讀量已經過億,她看了看轉發量最多的那條微博,居然是事發時候的視頻。

短短的二十秒,是在清河市市中心的十字路口,當時車水馬龍,兩輛小車都破損嚴重,狼狽的躺在路中央。

沈詩彬刷新了一下,又有一個視頻曝光了,並且迅速地超過了前一個視頻的轉發量,120和119到達以後,圍觀群眾將車禍現場圍成一個圈,當救護人員擡著傷者出來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是司源”,接著,擠在裏面的人越來越多,沈詩彬看不到司源的臉,只能看到救護人員在維持秩序,隨後120急救車很快就開走了,剩下一群人在原地打量司源的那輛車。

好端端的一個人,幾個小時之前明明還在跟她打電話問她於泉的醫院,怎麽現在就意識不清在ICU進行急救呢?

“你怎麽了?發什麽呆?”

沈詩彬回過神,忍住手指的顫抖,撥通了於泉的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應該是手機就拿在手中,沈詩彬不確定於泉有沒有看到新聞,她試探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那邊是於泉虛弱的聲音:

“詩彬。”

沈詩彬應了一聲,隨後問道:“你還沒睡啊?”

“我知道了。”於泉的聲音意外的冷靜,且死寂,“我分手還沒說出口呢。”

沈詩彬竟然一時不能言語,下午五點左右的車禍,五點半左右就有現場視頻傳上了網絡,接著六點鐘,微博裏,關於司源車禍的話題閱讀量開始迅速增長,到了現在,整個微博裏幾乎都是在刷醫院的最新消息以及各種為司源祈禱的微博。

彼時她在和高律甜蜜,壓根就沒有看見。

網絡如此可怕,短短幾個小時,大半個中國都知道當紅男星司源出車禍了。

“我本來還在想,要怎麽和他說分手,結果現在倒好,我就是想說都說不出口了。”於泉的聲音帶著哽咽,“他是因為我回清河的。”

沈詩彬安撫她:“司源在哪家醫院你知道嗎?”

“清大第一附屬醫院。”

“你要去看他嗎?”

那邊沈默了許久,說:“去。”

掛掉電話以後,沈詩彥好奇的湊過來:“你認識司源?”

沈詩彬幽幽看他一眼,語氣疏淡:“國民男神,我為什麽不認識?”

“你不會還是他粉絲吧?”

“不是。”她皺眉,“你還不趕緊睡覺去。”

待沈詩彥努努嘴回房間後,沈詩彬有些渾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筆記本,在網頁輸入了司源兩個字,接著,有關於司源的新聞頓時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她對司源的所有印象,本都來源於於泉,其實對於私人來說,她和司源不過是朋友,或者連朋友都算不上,對於她來說,司源的定位僅僅只限於“閨蜜的男朋友”而已,而現在,司源出了車禍,她的心卻有種不可言喻的墜落感。

讓於泉哭於泉笑的那個男人,信誓旦旦跟她保證會照顧好於泉的男人,卻因為一場車禍,就那樣虛弱的躺在ICU裏,靠著醫療設備維持生命。

太快了,簡直像一場夢。

第 55 章

沈詩彬緊緊盯著屏幕,生怕錯過記者的每一句話。

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要是真的和電視劇那樣演的話,就算於泉能夠接受事實,恐怕以後她能走出這段感情也難了。

太好了,還是司源他平安無事。

微博上也是一陣慶幸:

“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男神不會有事的[大哭][大哭]”

“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我源沒事!”

“上天終究是不忍奪走我源的生命的,謝謝上帝!”

不知道已經是多少天,沈詩彬甚至覺得自己成了司源家的粉絲,每天都守在電腦前關註他的消息,此刻他終於從ICU出來了,除了感恩還是感恩。

沈詩彥敲了敲她的房門:“你哥我可走了啊!”

沈詩彬毫不在意的應付了事:“走走走,快走!”

“臥槽我都要出國了你能不能不像趕豬一樣趕我啊!這年頭親哥都比不上偶像了是不是!”沈詩彥嘟嘟囔囔的,最終還是拖著行李箱委屈的出門了。

不知道boss發什麽瘋,非讓他出國,他這還沒開始實幹呢,一點準備都沒有就上戰場了。

沈詩彬靠在椅背上,發了很久的呆,最後還是決定去找於泉,正當她打算換衣服出門的時候,手機響了。

有些困惑的拿起了手機,她點了接聽鍵,倒是那個很少找她的主編,寥寥兩句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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